头撞到墙上后可以揉吗

@俞面1715:头撞在墙上怎么治疗 - 全科 - 复禾健康问答
谷齿17190013072…… 不能啊~我上次撞了一下膝盖,就揉了,没有想到紫了~很久才消除

@俞面1715:比如摔倒了撞到头是要马上揉摔伤处还是要过一会再揉好呢 -
谷齿17190013072…… 最好的办法不是揉,因为可以使血管扩张,加重症状.最佳的办法是迅速冷敷,这样可以减轻渗出,减轻疼痛.

@俞面1715:头被撞了后起包,揉过一段时间会怎样?该怎么处理? -
谷齿17190013072…… 如果轻微撞伤,只是疼一点,揉揉可以减轻疼痛感.要用热毛巾敷才有消肿效果.如果肿得比较厉害,要去看医生才行,头受伤了事可大可小.最多一个星期就能够消肿了,放心吧.

@俞面1715:跌撞出包为什么不要揉 -
谷齿17190013072…… 跌撞出来的包一般是由于损伤处毛细血管破裂,血液循环加快而形成的肿块.此时按摩,只会使血肿增大.正确的做法是,应该先用冰块或冷水浸湿毛巾,放在肿块上湿敷,促使表皮毛细血管收缩,防止皮下继续出血,然后用...

妻子十月怀胎,生产那天我才发现,孩子早已夭折在肚子里。

随后,我的身边发生一系列诡异事件。

家中突然出现婴儿的脚印,墙里传来婴儿的哭声,妻子也逐渐神志不清……

一个月后,妻子车祸死亡。

临死前她给我发了条消息:老公,孩子真的被关在墙里面。

孩子没了,妻子死了,可我却笑了……

世上真正恐怖的,是人心。

 

1.

我老婆生产那天,她努力到午夜十二点,孩子出生时却已经没呼吸了。

望着托盘里的孩子,我喉咙一阵苦涩。

是个女婴,她蜷成一团,一动不动,手指保持着从肚子里剖出来的样子,紧捏成拳头。

「孩子在肚子里死很久了,皮肤都泡发了,你们之前都不检查的吗?」

护士的话让我无比愧疚、自责。

「老婆平日太扑在工作上了,我应该让她好好休息,这样孩子也不会……」

我靠在墙壁上,无力地滑坐在地上,只觉得心脏传来一阵阵抽搐的疼痛。

护士在放置孩子的托盘上盖上白布,让我去给妻子买点红牛、士力架等补充产后体力,并办理死亡证明。

我刚买了食物回来,就听到老婆发疯的叫喊声:「孩子在动!孩子在动!」

医院的灯,忽地一明一暗诡异地闪烁起来。

我慌忙跑过去查看,托盘的白布之下,死婴竟然真的在蠕动!

「护士,孩子活了!」我大喊护士。

「不可能啊,孩子剖出来的时候,明明是没气了的。」护士掀开白布,用仪器检查孩子生命体征,结果仍旧是死亡。

孩子是真的死了。闻讯赶来的岳父岳母十分愤怒。

岳父当场给了我一巴掌:「你个窝囊废,连老婆孩子都照顾不好!」

岳母大哭着抱住孙婷哀嚎:「我女儿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!」

我捂着被岳父打肿的半边脸:「爸妈,您们消消气……」

「死的怎么不是你!」岳父反手又给了我一巴掌,「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的窝囊废!」

这一巴掌扇得我眼冒金星,几乎摔倒,可我没有反驳,只是低头沉默。

岳父岳母经常谩骂,我早已习惯逆来顺受。家里开的公司和财政大权也在孙婷的手里。这么多年,我一直被她的家人看成窝囊废。

我父母早逝,家境贫寒,入赘到她家。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
「爸,妈……」孙婷虚弱的哭泣声传来,「医院要把孩子火化,我不想孩子被烧成灰。」

岳母诧异地大嚷:「火化?我们自己家的孩子火不火化,不应该是我们自己说了算吗?!」

「入土为安,孙女儿绝对不能火化!」岳父直接道,「我们把孩子带走,不让医院处理!」

我的嘴肿了一半,吐字不清地小声道:「这样不好吧?我们这不是无视医院的规定吗?」

「规定个屁!」

岳父一脚踹在我膝盖上:「医院要是敢把我孙女火化,你就死在他们医院,搞臭他们!」

我的后背撞到了墙上,脊椎硌得火辣辣地疼:「爸,您消消气,我去和医院协商。」

 

2.

在岳父岳母的强烈要求下,医院妥协了。

岳父把孩子装入定制的小棺材,将棺材上钉密封好,让我把棺材埋在了老家的后山里。

几天后,我带老婆出院。

我和老婆共同创办了医疗器械公司。老婆以前是工作狂人,性格开朗,但孩子的死,让她性格大变,开始郁郁寡欢。

公司的压力都落在了我的身上,我每天的会议日程被排得很满,要与供货商、医院领导应酬,早出晚归,十分疲惫。下班回来,老婆还哭着让我陪她去看看孩子。

我很无奈,怎么去看孩子?看什么呢?难不成把孩子从地里挖出来?

耐不住老婆的要求,我提前将公司各部门任务安排好,近期的应酬推迟,远程钉钉办公解决公司日常事务,然后要带她去一趟老家。毕竟老家离孩子埋葬的地方近。

到老家住的第一晚,恰巧是孩子的头七。

我在钉钉上处理工作事务,还要安抚孙婷,忙完一切,将近一点才睡。

半夜睡觉醒来,我感到口渴,想起床去倒点水喝。

迷迷糊糊之间,我在床边摸到一条冰冷、滑腻腻的小胳膊。

这不是孙婷的胳膊。

孙婷微胖,而刚才我摸到的胳膊很瘦小,与刚出生婴儿的手臂轮廓别无二致!

难道,孩子来找我了?!

我一个激灵,腾地起身开灯。

再回头看,床边空荡荡一片。

「也许是错觉。」我自我安慰着,可是后背早已一片冷汗淋漓。

老婆也不在床边。我环顾四望:「婷婷?」

我走到客厅,在一片黑暗中,老婆头低垂着,正坐在沙发上。

她双手环胸合拢,以一种空抱的姿势僵硬地来回晃动着。

茶几上,放着泡好奶粉的奶瓶。

「婷婷。」

我刚想叫老婆,她却伸出手放在唇边上:「嘘,别说话,宝宝才刚刚睡着,你别吵到她。」

我心口一酸,抱紧了她:「孩子不在了,以后我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。」

孙婷推开我:「胡说,孩子现在就在我怀里呢。」

她说着,像献宝似的高举着手放在我面前:「你看!」

但她手中空空如也。

「孩子呢?」

孙婷清醒了,她使劲揉着眼睛看我:「老公,我是不是魔障了?刚才我明明看到了孩子的。」

我叹了口气:「婷婷,我亲手埋的,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,你糊涂了。」

孙婷没说话,拖着身子光着脚往卧室走。

我一阵心疼,大冬天的,她怎么连袜子和鞋都不穿。

等等!

她走过的地方,怎么有泥印子?

沙发上、地板上到处都是细细麻麻的泥土。

土是黄红相间的黏稠色,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
我头皮一阵发麻。

这种土只有后山才有。

孩子就是埋在这土里的!

孙婷是不是太想见孩子,所以趁我睡着,跑去后山看孩子了?

我跑到卧室问她:「婷婷,你今天是不是出门了?」

「没有。」孙婷摇了摇头,眼神疲倦,「你怎么这么问?」

我指了指她的脚:「你的脚上怎么会有泥土?」

孙婷看了看脚,大惊失色:「怎么会这样?我今天一整天都躺在床上,就没出去过。」

也对,她一直在我眼皮底下。何况她还在坐月子,体力也根本没办法支撑她上山。

「老公,孩子真的来找我了。」孙婷摸了摸已经干瘪褶皱的肚子,眼泪已经掉了下来,「我睡着的时候,孩子给我托梦了,她说她闷得难受,想要人陪她。

「我醒来后,看到她就在卧室门口,我就抱住了她,哄她睡觉。」

 

3.

「婷婷,你应该是梦游了。」

我安慰孙婷:「你想啊,孩子才刚出生,她不可能会说话,也不可能走过来的。」

孙婷开始沉默。

昏黄的灯光下,衬得对面百子图中的小娃娃,眼睛异常大,但脸庞却格外惨白。

这图是孙婷买来的,她一直觉得小朋友很可爱,所以想要个孩子,也就买了这个百子图挂着。

现在,她却生了死胎。

「婷婷,你别难过。」我摸了摸孙婷的头发,才发现她的眼睛,不带半点转动地盯着我。

她的眼神很陌生,甚至有点恐怖。

我咯噔一下:「你……你怎么了?」

孙婷嘴巴僵硬而机械地一张一合道:「孩子来了。」

我拍了拍她的肩膀:「老婆,你累了,产生错觉了。」

孙婷捡起地上的细土搓捏着:「你说,这是怎么回事?」

细密的土,随着她的手指慢慢地飘落在空中,一点点地落在我的身上。

血腥味更重了。

「你别想多了。」

我拿纸巾用力地擦拭着她的手指,大声道:「这土是我埋葬孩子的时候,鞋底沾了泥,不小心带回家的。」

话说得越大声,我越是心虚。

我记得很清楚,埋葬孩子的时候,冷不丁地我听到地下传来有骨头折裂的闷声。

当时我低头一看,鞋底边上全是泥与血的混合物。我觉得太脏,就把旧鞋丢在了市区的家里,还没洗。此时在老家,我穿的是同款的另一双新鞋。也就是说,脏鞋我压根没穿回来。

那这泥是从哪里来的?

一股莫名的恐惧,从我的脊梁骨冒了出来。

孙婷幽冷着声音道:「孩子来了,我看到了她的脚印,就在玄关柜那里,她回来看她的爸爸妈妈了。」

我一惊,战战兢兢地走到玄关柜。

玄关柜的边缘,有一个极淡的红色血脚印。

脚印不大,三厘米。

正是刚出世婴儿脚的大小。

此时凌晨两点,夜深安静至极,我甚至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。

难道孩子真的来了?

 

4.

不可能!死了的孩子,怎么可能会从土里爬起来!

我很快否定了刚才的念头。

任何事情都一定有科学解释,这脚印肯定不是小孩的,而是山上的野猫之类的动物,毕竟老家挨着山,又是院子,有小动物进来觅食也是很正常的。

我这么安慰孙婷了好一会儿,后半夜她终于睡下了。

我却翻来覆去地睡得很不安稳,心莫名发慌。

这时候,门吱嘎一声的轻响传来。

我下意识往门看去,却看见一个浑身青黑、赤裸爬行的婴儿。她一寸寸地挪动着,略大的脑袋垂在地上,头皮摩擦地板发出的细微沙沙声,刺耳至极。

她灰白的眼睛盯着我,「嘻嘻」地笑。

「别过来!」

我想起身,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,无法动弹,似乎有某种力量将我禁锢住。

「鬼压床?」

女婴还在一点一点地朝我爬来。

我极力挣扎,但连眨眼都觉得格外艰难。

冷汗从我的额间滑落,滴在我的眼睛里,让我痛苦不已。

「嘻嘻——」尖锐的笑声离我越来越近。

她已爬到了我的身上,灰白眼珠死死地盯着我。那是幽怨、邪恶、憎恨、恶毒的眼神。

嘻嘻嘻。

她还在笑!

「啊!」

我大叫一声,眼前开始一片黑暗,我彻底失去了意识……

……

「老公,你真勤快,一早起来就打扫卫生。」

孙婷的话把我惊醒。

我腾地坐起了身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
刚才是做梦吗?

孩子睁着白眼珠子对我笑的梦,真的好逼真!

孙婷晃了晃我的胳膊:「老公,你怎么了?」

「啊?」

我后知后觉地看向孙婷:「你说什么?」

孙婷有些没好气道:「我说你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。」

我摇了摇头:「我一晚上都在睡觉,没打扫卫生。」

孙婷瞪大了眼睛,指了指床沿下的地毯,声音含着恐慌:「你看地上……」

我瞥了一眼地毯,白色的珊瑚绒毯子上不见半点土星子。

怎么会这么干净?!

我跳起身去客厅。

玄关柜处不见半点三厘米的脚印,白色地板光洁得反衬出我苍白的脸。

怦怦怦。

我的心狂跳着,几乎涌出我的胸腔。

「不可能啊,是我记错了吗?」

孙婷念念叨叨:「昨天我明明记得地上有泥土的,那是孩子来找过我的痕迹啊。」

「婷婷,是你记错了。」

我强打精神,安慰着孙婷:「你太累了,产生孩子从土里爬出来找你的幻觉了。」

「是吗?」

孙婷坐在床上,她抱住头,有些语无伦次:「孩子,泥土,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吗?真的……真的是我产生幻觉了?」

「婷婷,你好好休息吧。」

我给孙婷倒了杯牛奶,让她继续去卧室睡觉。

而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大口呼吸着平复刚才的梦。

那梦太真了。

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女婴张大嘴巴笑时,那股子扑面而来的腐臭味……

 

许久后,我终于平复了思绪。当务之急还是照顾好老婆。

剖腹产手术,再加上孩子的死,让她太虚弱了。

我在知乎上搜了产后恢复的补品,打算买只乌鸡给她补补身子。

走到菜市场,我听到妇女们的嚷嚷声。

「你骗我的吧?我昨天还去后山挖冬笋,我都没见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」

后山?

我下意识停住脚步,注意听她们再说什么。

「我骗你干什么!

「昨天傍晚,我亲眼看到后山竹林里爬出来一团东西。

「那东西可吓人了,又肥又乌黑的。」

我拍了拍妇女的肩膀,发现她是我的邻居王寡妇。

我问她:「你在后山里看到了什么?」

王寡妇扭过头道:「好像是水猴子,又好像是别人不要的死孩子。」

我的脸瞬间紧绷,身体忍不住地颤抖。

难道,孩子是真的来找我了,而不是我做的梦?

「哎,是林华啊。」

王寡妇认出我来,她咧着嘴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:「你回来是想给小孩做满月酒吧?」

我很不高兴。

我孩子刚出世就死了,做哪门子满月酒。

王寡妇没察觉我的不悦,语气有点阴阳怪气:「我儿子考上大学的时候,你也没回来随礼,所以你小孩满月酒的红包,我们这就抵消了啊。」

「我孩子死……」我再也忍不住,想发火的时候,突然意识到一件事。

我孩子没出世就死了,岳父觉得这不光彩,因此给孩子下葬的时候,我是偷偷摸摸避着人的,王寡妇又怎么见得到我的孩子?

我有点呼吸不均地问王寡妇:「你怎么知道我带了个孩子回来?」

「这谁不知道啊。」

王寡妇奇怪地打量我:「我出门的时候,看到你老婆在给孩子喂奶呢。」

 

5.

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孩子都死了,孙婷给谁喂奶?!

我疯了一样跑回家。

远远地我看到孙婷一手拿着奶瓶,一手抱着团东西贴着自己胸脯。

孙婷抱着那团东西左右缓缓摇晃,像是在哄宝宝睡觉一样。

「婷婷,你在干什么?」我大喊道。

当孙婷侧身转向我这边方向的时候,我的视角看到了那东西的正脸。

好大的眼睛,好浓的眼白,那黑瞳仁直直地盯着我,让我浑身颤栗。

几秒后,我终于意识到,这是个塑料娃娃。

我冲到孙婷面前,一把打掉她怀里的娃娃:「婷婷,你哪里来的这东西?」

啪嗒,塑料娃娃的脑袋被摔得脱离颈脖,滚落在我的脚边。

我狠狠一脚踩烂。

「老公,你怎么这么对孩子?」

孙婷比我更生气,她慌忙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碎娃娃。

我摇晃着她的肩膀:「婷婷,你醒醒,这不是我们的孩子!」

「不是,她是我宝宝,你摔疼了我的宝宝。」

孙婷把捡起的塑料娃娃紧抱在怀中,十分执着地说:「你放开我,我要给宝宝喂奶喝。」

「够了!」

我吼了一句:「孙婷,我们的孩子死了,她在后山上呢,你明不明白?」

大概是我说的话太大声,引来周围邻居的围观。

王寡妇与其他妇女的议论声毫不避讳地传进我的耳朵:「呀,王寡妇,你昨天看到从后山爬出来的东西,不会是林华老婆生的死孩子吧?」

「不会吧?哪有死了的孩子还能爬出来的。」

「林华老婆怎么抱着塑料娃娃当宝?」

「是塑料娃娃啊?瞧着样子是有毛病了,我乍一看还以为她真的在给孩子喂奶呢。」

「林华的老婆,不会疯了吧……」

乱七八糟的声音听得让我又愤怒又羞愧。

我叹了口气,搂紧了孙婷:「老婆,你还在坐月子,吹不得风,你回屋好好休息吧。」

「老公,我睡觉的时候,突然听到孩子在大门口嘻嘻地笑。」

孙婷趴在我怀里,呜呜地哭了起来:「我顺着声音出了门,发现门口放着这么一个娃娃,所以就……就喂了奶。」

我抱着孙婷往屋内走,她又说道:「老公,我刚刚抱塑料娃娃喂奶,是不是让邻居看笑话了?」

「没有,老婆你别多想。」进屋后,我抚摸着孙婷的后背。

「我觉得是公司的人在搞鬼!

「虽然咱们名义上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,但那些小股东们一直虎视眈眈,想得到公司的控制权。他们故意整我们,从而借机控股我们的公司。

「婷婷,这段时间公司的事情我来全权处理,我一定要把背后捣鬼的人揪出来!」我继续安慰孙婷,「你只需安心休养好身体就行。」

孙婷偎在我怀里,在我的搀扶下,回屋休息。

过后,我炖了乌鸡汤喂给孙婷吃。

孙婷喝完鸡汤,精神明显好了很多,躺床上睡了。

安顿好孙婷,我缓了口气,总觉得老家不能长待。

这里偏僻,再加上刚埋葬过我的孩子,不太干净。

嘟嘟嘟。

桌上手机震动的消息让我回神。

屏幕上来了一条短信:「孩子死了,嘻嘻嘻。」

 

6.

我拨打过去。

但那边无人接听。

我蹙眉删掉了这条短信。

旋即,我收拾了下行李,打算等孙婷醒来,就离开这里。

孙婷这次睡得很短,不到一小时,她就起床了。

「老婆,我们回城吧。」我对孙婷说道。

孙婷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,她朝厨房走去。

我发现,她又像昨晚那样光着脚在地上行走。

我察觉到不对劲,赶忙站起身:「老婆,你想干吗?」

孙婷已经进了厨房,她出来的时候,一手拿着羊角锤,一手拿着菜刀。

「孩子。」孙婷声音尖锐道,「孩子在里面。」

「孩子在哪里面?」我想夺走孙婷手里的锐器,但又害怕误伤了她,只能不断和她说话,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,「老婆,你先把刀和锤子放下。」

「孩子在镜子后面。」孙婷的手指着我,她手里拿着一把大菜刀,菜刀锋锐,闪着寒光。

我解释着:「婷婷,孩子被埋在了山上。」

「不对!」

孙婷狂躁地大叫,她的手也跟着用力一掷,菜刀贴着我的耳朵划过。

一股锐利的疼痛,从我耳朵的神经传到我的四肢百骸。

「啊!」我疼得捂住耳朵。

血很快顺着指缝渗出,滴答滴答地掉在白瓷砖上。

我的小半只耳朵竟被菜刀削落。

「孙婷!」

我大吼着老婆的名字,只觉得她是疯了,如果菜刀偏差再多一点,是不是我的脑袋也会被她削下来?!

孙婷高举着锤子朝我走来。

我怕了。

这次是真的害怕了。

我慢慢后退,语气变得柔软:「婷婷,你怎么了?」

「我做了梦,梦到了孩子,她对我说,她被砌在镜子后面的墙里。」

话音刚落,孙婷高举着的锤子往我身后砸去。

啪!

墙上挂着的镜子碎了,银白刺目的碎片朝着四周扩散。

「小心!」我试图阻止孙婷,不让她被伤害,但显然已来不及。

她的脸上,手上,脚踝处,都被尖锐镜片划过皮肉,飙飞出血。

但她好像察觉不到疼,光着脚,硬生生地踩在细碎镜片上。

我赶忙抱住孙婷,想把她拖回卧室:「婷婷,你醒醒!」

「放开我。」孙婷此时力气大得吓人,为了摆脱我,竟拿锤子砸我。

沉重铁锤落在我手骨上,我痛苦不堪,最终还是放开了她。

「宝宝……」

孙婷又一次踩在尖锐碎镜上,她砸着墙,喃喃自语:「宝宝,妈妈来找你了。」

雪白的墙壁被砸烂,粗粝的水泥块蹦在她的脸上,可她没有半点停止。

她就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,一下又一下地开始砸墙。

我知道靠自己肯定制不住孙婷,赶忙跑出去让邻居帮忙。

众人合力下,总算把她从破碎的镜片里拖了出来。

为了防止孙婷继续疯下去,我只能用绳子把她绑住。

「宝宝在墙里面,她真的被砌在墙里面!」

孙婷不断扭动着,哀嚎着。

「我看她这样是被鬼上身了。」王寡妇率先说话了,「都说死去的婴儿怨气重,最容易化作厉鬼来找妈妈。」

「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鬼,我觉得是林华老婆太难过,导致有了幻觉。」卫生院里的李医生看了我一眼,问道,「林华,你老婆最近是不是不太正常?」

我沉默,没有说话。我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人,她勤奋,努力,善良,可……可现在却因为孩子的死,变得疯魔了。

「唉,死的是你们第一个孩子,你老婆精神出了问题,也是情有可原。」

李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,他叹了口气:「林华,回城里去吧,这里离死胎太近,你老婆肯定会因为思念孩子,而继续疯下去的。」

我点了点头:「婷婷,我们回城里的家,好吗?」

孙婷不愿意,她使劲地摇头,跺脚:「我不走,孩子还在墙里,我一定要找到她!」

我蹲下身,平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孙婷。

曾经我老婆工作努力,事业有成,她灿烂得就像是一朵娇艳的花,充满芳香,俯视众生。

可现在,孩子的死也让她夭折了,她身上全是血污,明媚不再。

我好心疼我的老婆。

这一瞬间,我下定了决心。

我伸手将她乱糟糟的头发捋顺,轻轻地说:「婷婷,我带你去看孩子。」

  

7.

在邻居们的见证下,我带着孙婷去了后山。

这个地方埋葬了我的孩子,也承载着我的痛苦。

我曾亲手把孩子葬在山里,如今又要亲手将她取出。

宝宝,为了能让你妈妈的疯病好一点,爸爸不得不这么做。

我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,双手往下刨。

刨了二十分钟左右,我逐渐感觉到不对劲。

孩子埋得不算太深,照理我现在应该能够碰到她的。

但为什么我只闻到了腥臭味,却不见半点孩子的痕迹?

「孩子呢?」周围邻居纷纷问道。

我加速刨土的速度。

但还是不见半点孩子踪迹。

是我记错了埋尸地吗?

我抬起头,前方正是一块大石头。

没错啊,我亲手把孩子埋在这大石头边上的。

邻居见状,拿锄头开始挖,都挖了一米深,还是不见半点孩子痕迹。

「我说了孩子在墙里!」孙婷彻底疯了,她声音嘶哑着喊,「我要回家,我要砸开墙去把孩子刨出来!」

在山上折腾了一下午,我没找到孩子。

孩子不见了,我很担心,也很害怕。

王寡妇嘀嘀咕咕的声音传来:「我那天看到爬行的一团黑紫东西,不会就是孩子吧?」

李医生摇了摇头:「不可能,已经死了的孩子怎么可能爬起来。」

王寡妇犹豫了一会儿:「那……那有没有可能,孩子是被那团东西给吃了?」

她不这么说还好,一这么说,我的心钝痛起来。

宝宝死不得安生,竟被山里的肮脏畜生给吃了。

她该多痛啊。

我很后悔,当初不该听孙婷一家子的话,把孩子葬在老家后山,我应该把孩子火化的。

回到家,受不住孙婷的强烈要求,我砸了墙。

但整块墙体都碎了,也没有找到孩子的尸体。

没见到孩子,孙婷嚎啕大哭,指着家里另一块墙说,孩子被砌在那墙里。

邻居都说孙婷疯了,不能任由她胡闹下去,否则老家的屋子就彻底毁了。

我狠下了心,带着孙婷上车,直接去城市里住。

回到城里,孙婷并没有消停。

她每天都对我大吼大叫,说孩子被砌在老家墙里,她要回去救孩子。

我很耐心地解释,说孩子消失……消失在动物的肚子里了。

孙婷不听,无时无刻不想要回老家。

我不答应她的要求,她随手抓着旁边的东西就砸我。

有一次,她趁我不注意,拿了把水果刀刺伤了我的胳膊。

长此以往,我变得格外疲倦困顿。

除了应对精神异常的孙婷之外,我还要处理公司出现的问题。

公司里的几个股东是老家里出来的,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,说孙婷疯了,一直要求,要来看看她。

我明白股东的目的,他们是想看看孙婷是否真的有精神问题。

最终,我在家中招待了老乡股东。

 

8.

虽然我提前做了准备,让孙婷躲在卧室不要出来。可孙婷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做,她在老乡股东们面前,抱着洋娃娃一边喂奶一边说:「乖孩子,喝饱奶了就好好睡觉觉……」

看到这一幕,股东们的脸色都变了。

我把孙婷哄进主卧锁上,自己则在客厅招待老乡股东们。

「放我出去,孩子醒了,要晒太阳!」孙婷在主卧不停地砸门,我又尴尬又无奈。

「林华啊,」老乡中的刘总说话了,「我们考虑了下,一致认为,孙婷现在的状态,只怕不适合继续做CEO了。」

其余股东纷纷附和:「是啊,她精神问题太大了,如果再让她做CEO,说出去影响也不好,影响商誉。还是先让她好好养病吧。」

我面色灰白:「给我一点时间,我一定让她恢复正常。」

股东们摇了摇头,显然是不同意孙婷继续当公司的头。

人都走后,我异常疲惫。

孙婷现在的状态,不仅影响了家庭,也影响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公司。

我抽了一根烟,下定决心,给泰国朋友晓辉打了个电话:「晓辉,我有件事想要你帮忙……」

挂上电话后,我打开了主卧的门。

孙婷抱着洋娃娃,低声说:「嘘,宝宝睡着了。」

我轻声说:「婷婷,你先把宝宝放下,我和你说点事。」

孙婷小心翼翼地把洋娃娃放在我们之前买的婴儿摇篮上,盖好被子后,轻轻地关上卧室门。

我拉着她在沙发坐下:「婷婷,我刚给一个泰国朋友打电话,他说,泰国有一些大师,能够把死去的孩子变成古曼童,如果咱们的孩子成了古曼童,就可以永远陪在咱们身边了。」

孙婷眼中绽放出希望的光芒:「真的吗?」

看到孙婷的表情,我有点心痛,以前孙婷性格果断,现在的她像个毫无主见的小女人。

我握住她的手,坚定道:「是真的,晓辉在泰国认识一个大师,就是专门做古曼童的。」

孙婷满是憧憬:「把孩子做成古曼童吧,我希望孩子能永远陪着我。」

我又给晓辉打了个电话,约好了大师的时间,订了一周后去泰国的机票。

「咱们下周一,去泰国。」

「好。」

孙婷开心地点点头,又道:「老公,去泰国之前,我想回老家看一眼被砌在墙里的孩子,可以吗?」

「不用的。」

我安慰着她:「到了泰国,大师会把孩子的灵魂召唤过去的,咱们不用多此一举。」

孙婷明显不太高兴,但还好,并没有吵闹。

她总算没有再折腾了……

我松了口气,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。

安抚好孙婷后,我回到卧室睡觉。

我终于能睡个好觉了。这一觉我睡得很深、很沉,直到公安局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
电话那头说:「许林华先生是吧?」

我正睡得迷迷糊糊:「是,你是谁?」

「我是公安局的,有人在铁道上发现一具无名女尸,很可能是你老婆,你来辨认一下。」

 

 9.

孙婷趁着我睡着的空隙,撬开门锁,跑了出去。

她还是挂念着砌在墙里的,莫须有的孩子的尸体。

为了快点到老家,她走捷径穿越火车轨道,结果被火车撞死了。

肢体破碎,头部血肉模糊。

在公安局,我是从尸体衣物里的身份证辨认出了孙婷。

入殓师和我说,尸体连一块完好的脸皮都不见,恐怕整个脑袋都得用面粉捏。

得知孙婷的死讯,岳父带着一帮亲戚把我打了一顿,说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孙婷。岳母逼着我跪在他们家祠堂前立誓,一边骂我倒插门,一边要求我一辈子像亲儿子一样给他们养老。

我心力交瘁,着手给孙婷布置后事。

在火葬场,我看着孙婷被慢慢推进焚化炉里……

我的眼泪,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。

婷婷,你死了。

哈哈哈。

你终于死了!

我的泪啊,是喜极而泣的。

没有人比我更高兴了。

这该死的老婆终于死了!

我恨孙婷。

就因为我是入赘的,所以她从来都不把我当人看,总说我是窝囊废。

在家里打扫卫生、洗衣做饭、端洗脚水、刷马桶等等这些不是男人做的事,我都做了。

甚至有次小舅子大腿骨折几个月无法自理,住在我家。

孙婷让我给小舅子端屎端尿,我也当牛做马地照做了,可她还不满足,动不动就骂我照顾小舅子不够细致!

所以我一直有着执着的念头。

我不是窝囊废,我要做出一番大事,让孙婷对我刮目相看。

于是我开了个医疗器械代理销售公司。

公司起初规模很小,前期在我的恳求下,有一些老乡愿意入股支持,我持有25%的股份,是大股东和董事长,在我的努力下,公司也逐渐有起来的势头。

这时候,孙婷说要加入公司,说什么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。

我想拒绝,但岳父母就打我,骂我狼心狗肺。

在各种威逼利诱下,我迫不得已答应。

孙婷这个狠毒的女人进公司后,逐渐把我的权力架空,并夺取了我的部分股份,最终鸠占鹊巢,把我的公司易主成了她的。

她当着我下属的面说我是废物,没用。

但我只能低头默默忍受,不敢反驳。

新来的下属们背后都在议论,风言风语,说我是专吃软饭的男人。

为了维护公司氛围和我台面上的公司合伙人的形象,我还得装作没听到。

我的忍让,并没有让孙婷消停,她反倒越发放肆,骂我更加厉害。

明明我是公司的创办人,却每天开会都被孙婷公开骂得连狗都不如!

时间一长,我有了和她离婚的想法。

结果这时候,她说她怀孕了。

本来我觉得孙婷怀孕了,有了孩子之后,她对我可能会好一些。

但显然我想多了,她更加暴躁,不仅对我颐指气使,还动不动对我拳打脚踢。

年会上,她公开骂我是窝囊废,还让我跪在地上和几个没完成业绩的销售一起学狗爬。

让我在下属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。

不仅如此,他爸妈还要让孩子跟他们家姓。

为了公司,为了还未出生的孩子,这些我都一一忍下来了。

直到有人告诉我,我老婆出轨了。

我如同晴天霹雳,在一次陪同孙婷产检时,买通医生,找机会做了羊水穿刺,检查显示,孩子不是我的。

万念俱灰,我决定复仇:我要杀死孽种和孙婷,夺回公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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